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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金/紫堂家主×金】《没有钱》






已经改了……QAQ球球,球球别………











【补///档+更新番外

1.all金!!ooc预警!!雷!!不喜勿入!!

2.CP:紫堂家主×金,微幻金!!不喜勿入!!!

3.再次预警,雷且ooc!

4.都说紫堂家主天生薄情,金一开始立志做融化冰块的火焰,结果反被一捧冷水浇成了透心凉…………













——————————————————

紫堂家主×金

1.

金被人摁跪在地上。之前反卝抗时被扇了几巴掌,两边脸颊又红又肿,嘴角也磨破了皮,青紫色淤青还渗着鲜血。

他对面,一个男人卝大腹便便,秃顶又黄牙,额头上贴着几层纱布,阴狠的三角眼像竖瞳毒蛇,粘在金身上细细/游/置走。

“家主大人,您看这该怎么办?”

男人指着自己额角的伤,堆笑时满脸都是褶子,向房间深处望去。

着一袭紫色和服的紫堂家主坐在未解的棋盘前,食指蜷起,如玉的指关节搭在自己太阳穴,不轻不重地徐徐揉卝着,精致眉目看不出喜怒,光是沉默坐着就能透出光华内敛的气度和沉稳的气场。

他不说话,男人也不敢催促,毕恭毕敬地等一个交代,三角眼时不时斜睨着剜上金几眼,低声嘀咕:“当了表子还立牌坊,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

金咽下口卝中铁锈味的唾沫,抬头狠狠瞪了回去。

那眼神像未经训化的野狼,凶狠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扑过去把人撕碎。

男人没防备,居然被这小狼崽的凶卝恶眼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冲过去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掌掴声在偌大的房内突兀响起。

紫堂家主这才把视线从棋盘上移开,抬眼向这边看来。

三巴掌后,男人不解气,抬脚打算再往金肚子上踹一脚,冷不丁听到冷得像玉的声音:“解释。”

男人愣了愣,连忙收起抬起的脚,向后踉跄几步身上的肥肉也随着晃了晃。

“我不想。”金说。

“哟,还当自己是烈女啊?你以为娱乐圈有几个清清卝白白的?像你这种没背景的流量小生一年能有几千几万,不靠紫堂家主提携你以为自己能有多红?家主让你伺候我还有你说不的份?”

金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又丑又胖又老又猥琐,再看看紫堂家主,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却保养得像一尊华美神祗。

他自暴自弃地嘲讽:想睡自己起码要有这个男人的颜值啊hun蛋。

金的确不干净。他是把自己卖给紫堂家主才走上这条路的,而且这几年走得顺顺坦坦,资源和机会数不胜数,但这不代卝表他能接受被其他人潜规则,尤其是这种恶心玩意儿。

刚出道时,金很天真,把潜规则当成”谈恋爱”,因为从小没有父母,他对成熟的紫堂家主心生爱慕,从不主动要求什么,竭尽所能提高自己,想用实力回馈紫堂家主的“投资”,不到两年就获得“最佳男配角”“最佳新人”的认可。

开始几年还算好,他们也曾真的像情卝侣一样相处。

紫堂家是几大世家之一,家主夫人很早离世,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自妻子离世后,家主再无续弦,金当时很蠢,以为自己对紫堂家主很特别,直等到紫堂家主身边换了新的情人,金还在傻不拉叽地给金主找理由,直到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看清这个男人的薄凉前,金自以为被绿了,忘乎所以地揪着紫堂家主的衣领质问,换来两个选择:要么闭上嘴安分守己走下去,要么被彻底封杀自己想办法还债。

不得已下金选了第一个,忍着恶心做无数情人中的一个,跟个冷宫娘娘似的随叫随到。

他现在爱财如命,用经纪人的说法就是“掉进钱眼里”了,不管什么烂戏,只要片酬够,金都会接,过卝度消费出道时的好名声。

金刚出道时,接的剧本都要先过家主的眼,那时家主还是重视他的,选的都是些难得的好剧本,有优秀资源和实力傍身,金自然一炮而红。

结果没来得及大红大紫一把,他就被紫堂家主打进了冷宫。

现在金演技虽好,颜值也高,但实在耐不住剧本太烂,侮辱了观众智商。再加上他之前的红靠的不是话题人设而是实力,博的大多是路人好感,固定粉丝相对较少,撑不起票房。

金没火多久就凉了,但也没多大伤感,埋头一心一意地赚卝钱。

只是,他从没想到紫堂家主会把他送去伺候别人。

其实也很容易想通,他在走下坡路,给紫堂家旗下的星娱企业带不了太大利润,与坐观他慢慢陨落,还不如现在就榨干卝他的剩余价值。

要怪就怪金对自己金主还有心存妄想,被叫来陪酒时以为只是陪着谈个普通合作,饭桌上被那老男人色卝眯卝眯盯着除了恶心外也没什么危卝机感,接到老狐狸吩咐在房间等着时更是习以为常地乖乖洗了个澡,只是觉得有紫堂家主在自己就不会出事,只需等着老狐狸临幸即可。

结果狐狸没来,等来一头色急攻心的肥猪。

金的暴脾气在肥猪的手碰到自己腰时就腾地窜起来,抄起床头柜上的座灯,狠狠抡了过去。

还好肥猪虽胖,反应却灵敏,脑袋往旁边躲了一下,不然现在也没机会揪着金算账,早躺在急救室里不省人事了。

听到金的回答,紫堂家主嘴角微微勾起,露卝出似笑非笑的冷淡表情,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狼狈跪在地上的金身上,盯着金狠倔的蓝眼,缓缓开口,声音富有冷感又低沉磁性,曾经把金迷的死去活来,现在却让他心如死灰:“打一顿就老实了。”

抓着他的几人把他摁倒在地上,紧接着暴雨一样的拳卝脚落在他身上,金咬着牙一声不吭,眼睛还是狠狠瞪着紫堂家主。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活活打死,金在暴打中努力吐字清晰、声音沉稳地和老狐狸谈生意:“我会……赔偿你所有损失……”

紫堂家主不为所动。

“给我机会……我以后会替你赚更多……比他能给的……多得多………”

紫堂家主就笑了笑,眼神很深,很沉,像怜悯又像嘲讽。

金苦笑一下,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紫堂家主在这时抬了一下手。

那些人的殴卝打就被摁下停止键,散了开来,只剩下金蜷缩在地上呼多吸少。

“就这样?”老男人不满意,碎碎嘀咕,“不会真信了吧?”

一开始他带着报复的快卝意看着金被暴打,如果不是紫堂家主叫停,他能一直欣赏下去。在他看来,除非金变成一具尸体才能纾他心头一口恶气。

可他很快就发现刚才殴卝打金的那几人居然慢慢围在自己身边,危卝机感油然而生,他全身的肥肉都在冒油汗,挤出笑向紫堂家主装孙卝子:“当然只要家主大人信他的话,我当然不会再计较下去。”

紫堂家主脸上那点客气疏离的笑意并未退散,慢悠悠伸手,冷玉一样的手指从紫檀罐子里捏出一枚黑色棋子,轻轻放落在黑白交错的棋盘中。

他缓声道:“我喜欢他的脸,不管他做了多忤逆的事情,我都不准任何人伤到他的脸。”

然而被揪送到这里前,金的脸就被这男人赏了无数耳光,还当着紫堂家主的面狠狠来了三下,变得五彩斑斓,青赤白紫黑兼具,过不了多久就会肿得像猪头,起码也得休养一个月。

男人脸上冷汗淋漓,刚张张嘴想说话,就被身后的人扼住咽喉,其他几人很有默契地抱头抱脚,不到片刻就把一个挣扎的大活人悄无声息地抬出了门。

日式拉门合上,金猜那头肥猪也会被这笑面虎暴打一顿。

凭这几年的经验,他感觉笑面虎加老狐狸现在心情不好,万一把火撒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保下的半条命肯定会玩完。

他刚才被揍了一顿,虽然重要的地方没受伤,但身卝体的疼痛和脱力依旧存在,他忍着全身酸痛,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一点点向门口挪去。

紫堂家主扣了扣桌面,转头问他:“去哪儿?”

金看见他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光线,投下一片阴影。

压卝迫感太强,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溜是溜不了了,只能坐在地上傻乎乎仰视男人俊美的面容。

男人停在他面前,垂眸看着他。

金嗅到危险的气息,像被天敌盯上的小兽绷紧身卝体。

直到男人伸手解起腰带,金眼里中的凶狠如数褪为慌乱,又往后挪动,讪讪地提醒:“我受伤了………”

…………

金咳嗽不断。

老狐狸整着衣冠,气息不乱,还有空在金焦头烂额时放一把火,提醒他为了活命口不择言说出的承诺:“记住今天的话,赚不了更多,你会比今天更惨。”






2.

金和紫堂家主第一次见面完全是乌龙意外。

起因是金买饮料抽中某旅游胜地的”一人免卝费三日游”,兴冲冲打包行李凭奖盖免卝费入住豪华酒店,然后如脱缰的野马到处疯玩。

那晚喝的酩酊大醉,金回到酒店时头重脚轻,跟在天上飘忽一样,走错了房间,被紫堂家主当成合作伙伴送来的甜点,吃得干干净净。

也许那天在酒吧被人偷下了东西,也许是紫堂家主长的太犯规,金成了被压的那个。

事后金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没警惕心的是自己、走错房间的是自己、不反卝抗的也是自己,真的没人可怪。

兴许对他挺满意,紫堂家主还给了他一张名片。

金脑袋一片空白,手忙脚乱穿戴完毕后落荒而逃。

瘸着腿跑了一半,被风吹得冷静下来,又觉得愤卝恨不甘,转身回去敲开紫堂家主的门。

那时家主叫了服卝务员收拾房间,开门的就是负责收拾的服卝务员。金灵巧地绕开他,从口袋里摸出随身带的几十元现金——大概因为钱太少才没被偷,直接呼在了沙发上正穿着深色浴袍端坐看报的紫堂家主身上。

满天乱飘的零钱里,紫堂家主慢慢抬起头,一言不发地看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金。

金本来还想霸气地说一句“给你的辛苦费不用找了”,但被那双幽青的眼睛一看,顿时背脊发凉,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又一次落荒而逃。

连名片都忘了扔,匆忙收拾东西逃回家里,发了高烧躺了整整三天。

那个男人的眼睛时不时还会在梦里出现,冷玉一样,危险又冷漠,还有偶尔在脑海中闪过零星片段,关于那个混乱的夜晚。

金觉得自己可能病了。

本以为这件事仅仅是个意外。

可意外一连串到来时,就构成了命运。

起因是秋拒绝某个纨绔的追求,发展是纨绔恼卝羞卝成卝怒想强卝迫她,秋不但没让他得逞,还一石头砸到他脑袋上,结果秋被那个官卝二代纨绔以“故意伤人罪”起诉入卝狱。

明明是”正当防卫”,却判了八年牢卝狱,一个女孩最美的年华关在铁栏之内徒劳枯萎。

秋在时,把金宠得无忧无虑。秋出事后,他像一夜之间有了成长。

东奔西走,请律师上诉,少有人敢接,接了也是被败诉驳回。

金没办法,去找那纨绔撤诉,差点撸起袖子揍过去,被嘲讽:“你要想去牢里陪你姐姐就尽管动手。”

像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金冷静下来,在哄笑声中转身走了。

他抹去眼泪,翻箱倒柜找出紫堂家主的名片,把自己当筹码送了上去。

紫堂家主虽然外貌超脱凡俗,但其实凡事都以紫堂家利益为先,从不投资亏本的买卖。

好在金在他眼里有相当大的潜力和亟待挖掘的价值。

有紫堂家主出面,那家人也只能松口,刁卝难地向金索要一笔巨额赔偿才肯撤诉。

紫堂家主替他垫付了赔偿,债权转移后金的债主就成了这只老狐狸。

紫堂家主很精明,每笔账都算得清楚,金带来的利益减去投资的钱再扣除归入公卝司利润,剩下的金那点工卝资才能算入还债中,除此外还要扣除伙食费住宿费出行费等等,以至于过了这么年,金欠的债务仍有一大笔没还清。

老狐狸原形毕露后,金时常想干脆一不做二卝不休,和紫堂家主闹崩被卝封杀算了,但纨绔曾咬牙切齿警告他别以为攀附上紫堂家大树就一辈子高枕无忧,只要失去紫堂家庇护,他一定会让让秋生不如死。

他们不能缺少紫堂家庇护,至少现在不能。

当然这些金都没让秋知道,利欲熏心的紫堂家主在秋眼里就成了他们的贵人,不仅帮她洗脱冤卝屈还把没有背景的金捧成明星,因此会时不时托金给紫堂家带点家乡特产什么的。

直到现在,金也说不清自己是后悔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3.

因为受伤,金被放了几天假,原本谈好的几个活动都不得不推了。

金这个样子当然不敢回老家,被秋看到徒增担心,只好窝在公寓里,除了定期去医院上药外,其他时候百无聊赖等着伤愈。

期间经纪人给他打了个电卝话,说给他争取了鬼才导演新戏的试镜机会,时间定的好,那时他脸应该消肿了。

经纪人说这是个难得的好剧本,如果金想赚大钱,最好把这次作为转型的机会。

不分好坏地接片虽然能带来短期利益,但也会降低身价,还容易败坏路人缘,一辈子都完不成对紫堂家主夸下的海口。

所以不能心急,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之前胡闹是因为太想早点还清债务,顺带存足够的钱,从紫堂家主和那个虎视眈眈的纨绔眼里脱身,带秋躲到天涯海角,自己开个咖啡馆之类的。总之,他的余生一定要和表面光鲜亮丽、内里乌烟瘴气的娱乐圈敬断个干净。

自金加班加点不要命地赚卝钱后,眼看有点盼头了,结果中途来了这个意外,对紫堂家主的欠债又变成无底洞了。

为了长远打算,金只好老老实实找经纪人商量摘下“参演必烂片”的帽子,先把自己身价提上去再说。

虽然随着他被家主打入冷宫,经纪人对他的态度从”众星捧月”跌到”不咸不淡”,但好歹顾及他还是紫堂家主的”幕僚”,发动关系网替他争取一个古装武侠剧的机会,不过片酬也会被压得很低罢了。

有了目标,金没再那么颓废,在家马不停蹄地训练准备。

试镜很顺利,一开始摆着张臭脸的鬼才导演慢慢满意起来,当天就给了他剧本,钦卝定他演剧中男一。

被获得如此肯定的金高兴地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打滚,还在公寓里大吼起走调的歌曲。

嗯……曾经紫堂家主也想让他跨圈去唱唱歌什么的,但奈何金天生五音不全,别说唱歌,哼个小曲都能走调。

可没高兴多久,经纪人又来了电卝话。

这次是坏消息,说是某个新晋小生凭关系拿下了他原本的角色,而因为其他重要角色差不多都定了别人,他只能退演男三男四或者路人。

金连忙给鬼才导演打电卝话,导演也是满肚子怒气,电卝话里问候了那个小生全卝家,评价为“演技是负,娘里娘气,没了关系屁都不算”。

可人家关系不好惹,还是这部戏主要投资人,平白无故糟蹋了一部好剧。

金走投无路,咽不下这口气。虽然上次差点被卖的教训让他下定决心不再依靠别人、只能相信自己。

但这种关键时候,他还是撇开自尊给紫堂家主打电卝话。

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求老狐狸帮忙。

紫堂家主用的是一贯冷质疏离的语气,可金却听出平静中透着一股xìng卝感的沙哑。

他没多想,也不懂客套,三言两语把自己角色被抢的事情说出来,还特意强调这是自己为紫堂家主赚大钱的第一步,说得义愤填膺不带私心,好像自己被抢角色让紫堂家主吃了多大亏一样。

他没说完,电卝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家主不但没有被他煽卝动卝情绪,反而被他逗笑了。

金愣了愣,不知道自己严肃的利弊分析里哪里有笑点。

直到电卝话背景音传来模糊的抽泣求饶声,金才恍然醒卝悟家主声音中的沙哑缘何而来。他握着手卝机的手像握着一捧烧的通红的炭火,灼痛不已,他想把手卝机扔掉,或者挂断,或者砸烂,可是最后只是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那边男孩的呜咽很快被堵上了,金只听到一声闷卝哼,背景音立刻安静下来。

“今卝晚接你。”

四个字,明明白白,金主心血来卝潮要宠幸他。

金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就挂了电卝话,他在原地呆了半晌,冲到卫生间干呕起来——纯粹被恶心的。

老狐狸白日宣/淫/还不够,晚上还要碰自己。

恶心透了。

再怎么恶心,到了晚上,金还是乖乖上了车。

紫堂家主有一半日本血脉,在日本留学时,娶了黑卝帮老大女儿做妻子,因此除了在本国世家排行榜占据首列外,紫堂家在日本也名列几大家族之前。受两边文化影响,紫堂家的布局偏向于日式和风,古朴又典雅,一日三餐又是中式菜系为主。

金熟练绕过环绕的走廊,想着快点完卝事,直奔家主卧房。

谁知却被佣人叫住,跟着去了另一个房间。房间很大,靠近门口有一张圆形小巧的白色餐桌,桌子上摆着几样热乎精致的菜肴。紫堂家主身穿紫色浴衣,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仔细翻看手里的文件,隐约可见看见宽松浴衣下结实的胸膛。

按理说男人穿深紫色浴袍也许会被调侃为基佬,但紫堂家主身上自带威严冷淡禁欲气场,那身紫色穿在他身上只显得典雅大气,让人生不出半点旖旎促狭心思。

括弧家主做时除外括弧完。

见金进来,老狐狸头也没抬,只是吩咐“吃点东西”。

一反常态的狐狸让金忐忑不安,他拉开椅子自己坐下,端起饭碗握住筷子慢吞吞往嘴里扒米饭,这些美食在他嘴里味同嚼蜡,硬生生吃出断头饭的感觉。

他时不时瞥向专心翻看文件的紫堂家主,眼尖的发现那份文件封面竟然印着自己为之而来的那部剧名。

老狐狸效率快,一个电卝话的事就拿到了剧本,不急不慢地翻看。

金觉得事情可能也许有着落,连忙胡乱几口把饭扒干净——紫堂家主讨厌铺陈浪费。然后特意把空碗摆在家主能看清的位置,等待金主肯首。

家主把他晾在一边,直到看完剧本才抬头瞥了干净的空碗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饱了?”

金连连点头,期待他能说正事,老狐狸便点点头,一边摁铃让佣人进来收拾,一边示意金来身边。

金以为他要说些关于剧本的事情,连忙过去,还没等站定就被紫堂家主拽进怀里,伸手进衣服下肆意妄为。

刚才给金领路的佣人又进来收拾餐桌。

金面红耳赤,卯足了劲想推开家主的钳制,小声央求“别在这里”。

虽然佣人装作视而不见,但他自己受不了。紫堂家主不理会他的挣扎,把他摁倒在沙发上。

“导演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那人…比不上我……是靠关系……”

“你信了?”

紫堂家主触碰他的方式像给宠物顺毛,醇厚的声音带着笑意。

“的确是新人,但实力不比你差。”紫堂家主在他耳廓边轻卝吻,耐心提点,“仔细想想,导演为什么骗你他只靠关系上卝位?”

这种情况下,金怎么可能分神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就算清卝醒时他也不一定能把这事想得透彻。

因为导演真正在意的是金背后的紫堂家主,不断暗示金动用紫堂家主的关系,还“无意间”指点了一条”带资入组”的明确道路。

利卝用金让紫堂家主发现自己剧本有投资价值实现双赢,这是拍戏之外鬼才导演的“鬼才”之处。

紫堂家主对他的剧本很感兴趣,合作只是时间问题。但自己养的小宠物傻乎乎被人算计还一无所知,让长于算计的家主着实有些恼怒。

他很嫌弃金的笨。

金总算知道老狐狸把自己喂饱的目的了,合着就是养胖了再吃。

会死人的。

老狐狸这次尤为过分,直到精疲力尽才抱着他沉沉入睡。

金醒来时已经被送回自己公寓里,他费力地坐起,浑身散架似的作疼,低头一看,身上就裹卝着一层浴衣,敞开来都是斑驳的印记。

他张嘴想骂人,声音哑的不像话。

打开手卝机,好几个未接电卝话,有秋,有经纪人,有鬼才导演,许是知道无人接听,三人最后不约而同选择发短信。

姐姐是关心他的情况,顺带询问他这个清明节有没有空一起回去扫墓。

导演是恭喜他即将出演本剧主角,还表示合作愉快。

经纪人也是通知他的主角定了下来,问他什么时候去签订合约。

金只回了秋的短信,表示这个清明节行程满了,回不去。就把手卝机卝关机随手扔到地上,一瘸一拐地走去盥洗室把自己清理一遍。

镜子里的年轻人唇红齿白,眼尾泛红,像抹了胭脂般透着说不清的意味。

金心烦不已,狠狠一拳砸到镜子上,清脆一声后镜面凹陷出蛛网般细密的裂缝。




4.

因为操劳过卝度,金又在家里咸鱼了一段时间,签了合同后才知道那个新晋小生演了男二。

特喵的,之前不是说男二早就定了别人吗?!不然他何必眼巴巴作贱自己?

有了紫堂家的明娱企业投资,本来一穷二白的剧组立刻挺卝直腰板。新修出的剧本增添了许多外景和费的场面,篇章架构更完整精彩,还请了很多当红明星来客串参演。

剧本好,主演都是实力派,明星阵容强大………这部剧不火都难。

导演很急,官宣没多久就赶着开机。金很快收拾东西进了剧组,导演、编剧、制卝作团队、统筹后期特效都是一流的,加上主演金发挥“要钱不要命”时吃苦耐劳精神,剧组进度开车似的极速向前。

金记着老狐狸给新晋小生“不比你差”的评价,不服气,跟个比开屏的孔雀一样全力以赴,在演技上碾压那只小鲜肉。

剧本修改前有男女主吻戏,但现在别说吻戏,连原本就少的可怜的感情戏都被卝删得七零卝八落,男主和男二的对手戏都比和女主角的多得多。

导演的说法是感情戏拉低格调,经纪人觉得一是男二也是带资进组,不得不给他加戏,二是在迎合大众潮流刻意卖腐………

金表示管他的,演就对了。

这天和那只同样带资进组的小鲜肉对戏,小鲜肉似乎很紧张,不小心滑了一跤,正摔在金怀里。

金没在意,以为就是个意外。

结果第二天热搜榜上出现了他和小鲜肉的”接卝吻”照,小鲜肉爬起来时嘴唇不小心擦过金的侧脸,被人眼疾手快抓拍下来,借着抄CP造话题宣卝传。

剧组提前和金打过招呼,说要他“多提点提点”新人。金听不出弦外之音,被奉承得身心舒坦,傻乎乎点头称是。

那新人比金聪明得多,比一心钻研演技的金更懂得话题流量的重要性,非常配合地主动找金熟络感情,时不时做点亲卝密举动,像擦嘴、扶手、摸头发、捏耳朵。

沉浸在演戏中的金没空管他这些不越界的小动作,直到自己和新人的CP被炒上话题榜,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似乎有什么不对……






5.

紫堂家主本来在日本处理事务。

他在日本也养了几只乖卝巧小宠物,有野心和实力的被捧成大红大紫的明星,对自己金主毕恭毕敬,无一不是小心翼翼地讨好。也有混吃等死的,仗着紫堂家主的心血来卝潮,乖乖被包卝养。

紫堂家主很薄情,哪天没兴趣了又无利可图时就会把人直接扔掉,不会顾及跟了自己多久、上了多少次床。

金是这些宠物里性子最野、最臭、最犟、也是最笨的一个。一句讨好奉承的话都不会说,上卝床跟履行义务一样满脸不情愿,压根没想过趁鱼卝水之欢金主温情尚存时提几个要求要点好处。

紫堂家主也没想到,向来讨厌麻烦的自己居然会把这头不停惹麻烦的小兽收入囊中之中。

刚开始只是觉得新鲜,这孩子给他带来了许久未曾感受到的青春活力,鲜活耀目得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是那些小心翼翼讨好他的宠物身上感受不到的东西。

一开始,那孩子把潜规则当成恋爱,从不主动向他索要什么,反而尽心尽力为他着想。

不是有利可图的讨好,而是自觉平等、努力和他并肩的追逐。

紫堂家主以前从不带人回本家乱来,更别提在主卧留宿。但有整整半年时间,金每晚都在他的卧室留宿,还在那儿备全了久住的物品。

有时候不得不分离一段时间,也会每晚一通电卝话,重聚时缠卝绵悱恻,仿佛有他在身侧,自己才像归途的旅人抵达家中。

那时候,风卝流薄情的家主冷落了三宫六院,独宠一人。

直到长子紫堂真询问他是否认真了,冷静下来的紫堂家主才惊觉金已经越过了他的防线。

在如何发展和金关系,向来杀伐果决的紫堂家主也有犹豫的时候。

然后刻意疏远。

自妻子去世后,紫堂家主从未想过续弦,一是亡妻太温婉贤淑,在他眼里无人能及,二是他好不容易独揽夫人娘家和自己家的两大家族权力,怎么可能和外人分享。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人太麻烦,无一不觊觎着紫堂家夫人的位置,他身边就换了关系方便处理的男孩。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一个男孩纠结至此。

金越来越红,不管在哪儿都像个小太阳发光发卝热,总有一天,会有狂卝热的粉丝为他发疯尖卝叫,会有万卝人敬仰的荣誉为他加冕成王,会有无数年轻美丽的面庞在他眼前反复游荡。

那时候,自己又能剩下什么资本可以让他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他不过是一个给钱的金主,能给金的东西别的人也能给。

其实说到底,金也不过是个待价而沽的戏卝子而已。

紫堂家主向来利益为先。

可是金不一样,他没办法把那样一个干净纯粹的男孩也当成商品对待,更不想看到金被其他人花团锦簇地爱慕垂涎。

于是紫堂家主把金打入冷宫,断了他的好资源。

不大不小的饭局上,那油腻的男人似无意提起金现在饥不择食的接片现状,委婉地询问家主是否已经对金乏味透顶,才舍得让这么个前途无量的孩子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紫堂家主很快明白他想要接手金主之位的想法,看不出情绪地笑笑,不置可否,把金叫了过来。

金出现时,男人眼里的贪婪和垂涎几乎满溢而出。金视而不见,毫不设防地坐在家主身侧,只管旁若无人地埋头吃喝。

一股无名怒火烧得他那颗冷酷薄凉的心脏灼痛难忍。家主面上带着笑,举止自若,客气疏离,心里的火气却把理智燃卝烧殆尽。

他把金留在那里,自己回了家。

本以为金就算换个金主也会一样伺候,谁知道金把人脑袋破了瓢,一边逃出来一边给他打电卝话,仓皇失措得像闯了祸的小动物,寻求信赖的人的帮助。

紫堂家主虽然面不改色,其实心里又惊又喜。

只要金不愿意,没人能驯服这匹烈马。

说到一半,金听到电卝话里传来那个油腻男人的叫骂,顿时以为自己又一次被家主卖了,匆忙挂断电卝话扔了手卝机。

金误会了——那只是一个巧合。

男人怒气冲冲来找紫堂家主要一个说法,进屋时恰好碰上金给紫堂家主打电卝话

仅此而已。

但金哪想得到这么多,惊弓之鸟一样,吓得不见人影。

紫堂家主派人把金带回来,油腻男人主动请缨也跟着前去,不出所料遭到金的反卝抗。黑卝道的人下手没轻没重。等金被扭送回紫堂家身上,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却也皮卝开卝肉卝绽。

紫堂家主吩咐把男人掌掴过金的手臂砍了。

后来角色被抢,那孩子宁愿笨拙地长篇大论,试图晓之以情卝动之以理,都不会用讨好的语气邀功几句,更别提软着语气央求几声。

紫堂家主笑了笑,听着那孩子的声音,想着他的眉眼,不自觉用了大力,把身下乖乖噤声的小宠物吓得连连求饶。

金肯定听到了,电卝话那头没了动静。

紫堂家主皱起眉头,没有怜悯地抬手捂住那只不知死活的宠物口鼻,堵住所有声音——包括呼吸。

在床卝上,家主向来风度温柔,不知为何接了个电卝话就险些失控疯狂。

宠物差点被活活憋死,在他翻起白眼的时候,家主松了手,没了兴致把他扔到地上。

”滚。”

他听到男人冷得彻骨的声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6.

停留日本的紫堂家主没有宠幸任何人,花了些时间处理完要紧事务后,他联卝系国内跟那部新戏进度的负责人了解了大致情况,以及金的近况。

看到那些炒作的照片时,他额角青筋直跳,二话不说回了国。

于是,金无故旷工一整天,再回到剧组时穿着高领衣,步伐虚浮,脸上还印着一个结了血痂的牙痕。

他还发着低烧,为了不拖累剧组,偷偷从医院溜出来,瞒着金主继续拍戏。

有一场落水戏,金没用替身,跳进带着春寒的水池里。

感冒越来越严重,连最苛刻的导演都劝他休息一两天再来,金倔强不愿。

老狐狸弄得太狠,不仅不顾他“别留痕迹”的苦苦恳求,还把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彻底占有了一次,在他身上留下无数屈辱的痕迹。

他能想到的微弱反卝抗就是不停拍戏,做贼心虚般想告诉所有人,自己有实力,并不是金主的附庸。

可惜如果白布上有污点,大多数人只会注意污点的存在,忽视了其他清清卝白白的地方。

金去洗手间时听到导演宽慰男二的声音:“你和他拗什么气?你是星二代,从小资源人脉得天独厚,他呢?一个出来卖的男/婊/子,除了脸勾人哪一点比得过你?演技也是勉勉强强,要不是你出道晚,最佳新人哪有他的份?不就是靠金主才抢了你的主角吗?”

他想起导演跟他讲起主角被抢的义愤填膺,为他怀才不遇慷慨激昂地问候了新人全卝家。

风水轮流转,现在换了自己被“亲切问候”。

金捏着拳头,想推门而入揍这心口不一的人一顿,但秋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温柔的、灿烂的、干净的………

他最后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那里,没事人一样继续和所有人客套,戴着面具拍了一场又一场戏。

直到今天的戏份结束,金回到酒店房间,坐在马桶上嚎啕大哭。

手卝机铃卝声突然响起来。

金本来不打算接,可是看到“秋”的名字,犹豫片刻,还是擦干眼泪装作没事一样摁下接听。

“金,你还好吗?”

“当然好啊,姐姐,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事,只是突然很担心你,怕你出事。”

“………我怎么会有事呢?吃得好穿的好有钱赚,我好的不得了呢。”

“你的声音怎么有些哑?你哭了?!”

“没有没有,就是有些……”金捂住口鼻,说不出话,在秋焦急地呼唤几声后,才支撑不住地大哭出声:“姐姐……我想回家……”

“有人欺负你对不对?!你在什么地方?!姐姐马上来接你!”

金说不出话,泪不停往下卝流,不停摇着头,半晌才平复情绪,强作平静地道:“等我赚够了钱,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笨卝蛋,不管你想卝做什么,姐姐永远支持你。别拍戏了好不好?姐姐养你,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好吗?”

可是没还完债前,他们永远逃不出紫堂家。

他恢复冷静,理智重回心头,连忙擦干眼睛,安抚秋自己只是压力太大发发牢骚,好说歹说才把秋稳下来,没让她起疑心。

直到挂断电卝话,他才两眼一黑倒在地板上。

不知睡了多久,金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紫堂本家久违的主卧,身上换了不合身的紫色宽大睡袍,看得出是紫堂家主常穿的那件。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和紫堂家主有任何联卝系,挣扎着拔掉吊水的针头,匆忙寻找自己衣物。

紫堂家主端着放了一碗中药的檀木托盘推门而入,恰好撞上金猴急猴急地往下拉拽睡袍,露卝出半边圆卝滑的肩头和纤细的臂膀。

听到门口动静后金愣动作僵在原地。

“想去哪儿?”

家主不知喜怒,合上卝门扉,不紧不慢踱步到茶几边,把托盘放在桌上。

金瞬间清卝醒,背对着他慌张把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穿上。

紫堂家主对他幼稚的孩子气举动视而不见,只是淡声招呼:

“过来喝药。”

金不敢不从。

原来是秋担心金出事,特意给紫堂家主的助理打了电卝话,请家主大人多多关照。

助理尽职地转告了紫堂家主。加上金的电卝话屡打不通,紫堂家主这才屈尊降贵来了他入住的酒店,直接破卝门卝而卝入,把里头高烧昏迷的金送去医院,待好转些后接回紫堂本家休养。

金连忙借手卝机向剧组请假。

紫堂家主说“已经请了”,在金松口气时补充了一句:“半个月。”

…………

金不干了,立刻要赶去片场,被老狐狸摁倒在榻卝上:“上卝床或休息,没有其他选项。”

金被他的气息烫到了,不敢动弹。

见他乖了,男人这才松开他,端起茶几上的药碗,用勺子一点点往他嘴里送。

金迷迷糊糊记起那天,他为秋把自己卖给了紫堂家主,刚好紫堂家主在这座城市谈生意,他上卝门恳求帮忙,两卝腿发软也没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回来路上很晚了,却偏偏撞见那个意图强卝迫还陷害秋入卝狱的公子哥。

那人喝得酩酊大醉,揽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跌跌撞撞走向地卝下停车场。

鬼使神差的,金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安全小刀,偷偷跟在他身后。

那小子喝的太醉了,女人只好代劳开车,不等她从公子哥身上摸出车钥匙,金冲了出来扬着刀狠狠往公子哥身上刺去。

女人吓得瘫坐在地尖声大叫。没了支撑,醉成烂泥的纨绔倒了下去,刚好让金扑了个空。

金已经动了杀心,再次向那人卝渣扑过去。

却在半路被人拽住手臂,牢牢钳制在怀里,也不见怎么用卝力,金的手腕就被扭得一痛,刀子掉落在地。

“漂亮的手,沾血就可惜了。”

紫堂家主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和刚才欢卝爱时不曾透露的欣赏。

他满意金血脉中流淌的狼血,野兽一般不肯认命。

他轻易钳制着疯卝子一样挣扎的金,像长辈一样纵容他的胡闹任性,然后转头向那个呆愣的女人说道:“刚才是抢卝劫未遂。”

谋财和害命,女人分得清。金刚才分明是冲着杀卝人去的。

紫堂家主腾出右手,掏出钱包,写了一张支票给她:“记住了吗?”

女人看到支票上写的的数值,咽了口唾沫颤声点头:“记住了。”

金不知道,如果那时自己的手沾了血卝腥,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会不会,比现在的寄人篱下轻卝松一些?




7.

剧组没人敢说不,导演安慰金好好休息,他的戏份能用替身的都会用替身拍完,不能的再后期补拍。

听到这话,金就知道自己完了。不敬业、耍大牌、处处用替身,这在业内比总接烂片还要膈应人。

半个月休养中,紫堂家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清明祭典。

身为家主次子的紫堂幻和长子紫堂真分别从国外赶回本家。

紫堂幻回来时,已经差不多痊愈的金正百无聊赖地往金鱼池里撒鱼饵。

紫堂幻和金差不多同龄,曾经玩得很近,当然,前提是紫堂幻不知道金是自己敬重父亲的情人。后来知道真卝相后,紫堂幻备受打击,匆忙收拾东西逃去日本留学。

算起来,已经几年没见了。

紫堂幻成熟了很多,不再碍于金的身份别别扭扭,只是偶尔会脸红结巴,依旧能看到当初腼腆大男孩的影子。

紫堂幻把金当朋友,趁四下没人,把在日本听到的自己父亲风卝流薄情的那些事情给金讲了一遍,为金着想而真诚建议:趁还年轻,早点摆脱这种被豢卝养的日子。

金看他一本正经地拆爹墙,又想笑又伤感,心道我也想啊,可谁让我欠了这么多债。曾经恋爱幻想被打破后,金冲动地去找高利贷借钱,妄图拆了东墙补西墙,先和紫堂家主撇清关系再说。

结果,高利贷不敢借。

原因是紫堂家在道上放了通告,勒令所有贷卝款机卝构把金拉入黑卝名卝单。

不知道金身负巨债的紫堂幻还认真承诺:会竭尽所能帮助金和秋离开这里。

金有些动心。

如果是本家次子的紫堂幻……也许真的可以帮他们离开?

紫堂家主的出现打断金的思绪,男人依旧矜贵华美,只是脸上冷冰冰的,笑意敛尽时冻得像霜,不怒自威。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他脸色很差,没看紫堂幻一眼,径直走来把金打横抱起,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金被重重扔到卧室的那张大chuang卝上,后脑勺撞的生疼。

不等他回神,老狐狸已经倾身覆了上来。

金在他投下的阴影中下无意识往后缩,不出意外被一手握住脚踝,锁住不能动弹。

老狐狸眯着碧眼从头到脚打量他,虽不说话,但瞳孔里透出寒意,像极了凶卝残的掠食者。

明明穿着衣服,金却忍不住发寒。

黑夜里再怎么弄好歹能遮住丑陋罪恶。他更怕在青卝天卝白卝日时被办了。

紫堂家主没说什么,张嘴咬上他的喉结,先是忝蹭啃噬,紧接着出乎意料地狠狠咬下去。

金疼得大喊。

肯定破皮了。

老狐狸没继续下去,似乎只是例行公事地盖个章。

然后他抬起他的脚踝,在上面寄了一个银白色的脚链,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银铃铛,随着轻微的动作不停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像给狗系上项圈。

金感到屈辱,喉卝咙处泛起恶心的感觉。

紫堂家的清明祭典即将开始。

金本以为作为外人不用参加,谁知老狐狸给他准备了一件白色浴衣。

被佣人伺候着穿上后,除了觉得衣服有些宽大后,金没发觉哪里不妥。

直到被紫堂家主牵着手带进本家祠堂,从两行人中一路走过,不管本家还是旁系,所有人在他们经过时都恭敬地垂首致敬。

叮铃的清脆铃卝声响了一路。

路的尽头是紫堂幻和紫堂真。紫堂幻眼里满是惊讶,紫堂真却像早有预料,金色卝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想的,在紫堂家主牵着金走到祭坛时,两兄弟都恭敬地后退一步垂首行礼,然后递过手中燃着的香火。

紫堂家主这才松开金的手,接过香炷后两手持香。金头晕目眩,搞不清楚状况,在他的示意下也手忙脚乱地拿着香,笨拙地学着他,向架上数不清的牌位鞠躬行礼,最后把香插在香炉中。

之后发生什么金都不太记得了,直到被送回车上他还是满脸恍惚,感觉像置身梦境一样不真卝实。

听说刚才只是祭典仪式的其中一个环节,金躺在主卧上翻来覆去,想不透为什么紫堂家主会带自己过去。

过了很久,紫堂家主和两位少爷才回到本家。家主略显疲乏,去泡了温泉。

紫堂幻敲开主卧的门,垂着脑袋神情黯然:“以后我不能叫你金了。”

“为什么啊?”金摸不着头脑。

“因为,父亲在紫堂家面前承认了你………”他顿了顿,看向金脚踝上的银白色足链,“这是父亲送给你的吧?他也曾送过我的母亲。”

金愕然。

还没理清思绪,就见紫堂幻垂下眼眸轻声问道:“你是自愿成为他的伴侣的,对吗?”

………

“明天有继任仪式,早点回房休息。”

走来的老狐狸看不出喜怒,兴许因为今日祭典了却一桩喜事,声音比起平时柔和不少,难得对资质平平的小儿子和颜悦色,路过紫堂幻时还轻轻卝揉卝揉他的脑袋。

破天荒感受到父爱的紫堂幻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直到老狐狸把僵住的金推回房内后,紫堂幻都处于一种神卝智恍惚的朦胧状态。

没有多余的交谈声,房内很快响起细碎的铃铛声。

紫堂幻如卝梦卝初卝醒,后退几步,跌跌撞撞跑远了。

金想把脚踝上的链子摘下来,却被紫堂家主摁住手腕。

男人掰卝开他的手指,又将它们牢牢攥在自己掌心里。兴许不满足,他舒展手心,强卝迫地与金十指相扣。

金不喜欢这种过卝度亲卝密。

以前他觉得谈钱伤感情,现在他笃定谈感情伤心。

他不想再受一次伤。

紫堂家主没再进行下一步,环抱着他躺在床卝上。

金想了想,小心翼翼问:“你爱夫人吗?”

他说的“夫人”自然是指家主已经香消玉殒的前夫人。

男人顿了顿,看不见神色,只是抱着他的力度更大了。

“爱。”

金松了一口气。

在他的认知里:一个人也许能喜欢很多人,但真正爱的只会有一个。

他下定决心好好赚卝钱,还清债务后带着姐姐远走高飞,一辈子都不要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

免得像上次那样,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他放心地沉沉入睡,不知道为什么入睡后泪水模糊了眼睛。

梦一般的朦胧中,男人下巴磨蹭着他的头顶,前所未有的低沉温柔:“以后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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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火葬场+be+紫堂幻视角单箭头金


禁止盗文盗印,彩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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