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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金/耀金】《失常》

1.ooc预警,不喜勿入。

2.涉及艾金、埃金,主耀金,灵异鬼攻,微恐怖。

3.占有欲强厉鬼耀×一无所知直男金,艾金交往前提。

4.逻辑混乱、人物ooc、三观不zheng,强zhi,仅供yy,无法接受者避雷。

















——————————————


1.

金觉得艾比最近有点奇怪。

艾比是金的高中后辈,平时没多少交流,只是后来凑巧考上金所在的大学,还意外地加入了他的社团。

出于高中同校情谊,金与艾比很快熟起来。

金从没遇过与自己这么合拍的女生。

后来艾比告白,两人水到渠成地交往,到现在已经有七个月。相处得非常好,只是约会时艾比总会表现得非常紧张,脸烧得通红,说话磕磕绊绊。

金让她随意点,别拘谨,和以前一样相处就好,可半年过去了,艾比还是放不开,面对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要经过谨慎的斟酌思考,就怕给他留下不好印象。

可这几天艾比却有卝意无意地躲着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心绪不宁,时不时云卝游天外,被金叫回神时还面露惊恐,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面色惨淡。

金担心不已,问了好几次,无一被艾比搪塞过去。

与此同时,他们所在学校在短短两个月内发生了三起事卝故。

第一个女生死于意外跌扑,上楼时脚下一滑从三楼楼梯一直滚到一楼,脑袋出卝血。第二个女生死于交通事卝故,雾霾天戴着耳卝机闯红灯被卡车碾压。第三个死于跳车自卝杀,由于精神压力请假休学,搭载火车回家路上一跃而下。

警方查明这三起都是意外事卝故。但短短两个月一连发生三件祸事,三名死者还彼此认识,未免太过巧合。

艾比主动来找金时,眼里布满血丝,下睑是黝青的眼圈,显然长时间睡眠不足。她神卝经质地咬着指甲,上下牙磕碰,说着金听不懂的话:“下一个……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她抓卝住金的手臂,用了很大力度,指甲深嵌进肤肉。金有点不适,却没拒绝,以为她只是害怕,抱住她安慰道:“不会的,只是意外而已。”

“怎么可能是意外!”艾比厉声反驳,“死亡顺序和松手顺序一模一样!“

金懵然,艾比的精神濒临崩溃,这才哭着告诉他,两个月前她曾和那三个女生半夜溜到社团活动室玩通灵游戏。

她们玩的游戏叫”碟仙”。一开始四个女生嘻嘻哈哈地不当回事,手按在碟子上半天都没有动静,其中一个还故意推动碟子吓她们一跳。

后来碟子动了,不过她们清楚是同伴的恶作剧,自娱自乐问了几个简单问题,在自己人的操控下得到的当然都是正确答卝案。

轮到艾比时,她红着脸问“我和金能不能永远在一起”。另外三个女生起哄“当然可以”,合力想把碟子推到“是”字上。谁知碟子像在桌上生了根,任凭她们用多大力气都纹丝不动。

四个女生面面相觑问,互相质问是谁在捣鬼,碟子却在众人的按卝压下迅速向“否”字移去。

艾比吃了一惊,用了全身力气阻止,其他女生也被吓到了,纷纷加大手上力气,整张桌子都在颤卝动,碟子依然动得很快,准确无误地依次落在几个字上:

“是”、“我”、“的”、

紧接着,碟子停顿了一下,似乎提示话已毕,可下一秒却骤然蹿到“死”字上。

”死”字一出来,胆小的女生尖卝叫一声缩回手,像多米诺骨牌,其他女孩也失去理智,惊恐大叫着放开手。

她们忘了送走它。

“桃木剑、护身符、圣卝水、寺卝庙、教卝堂、驱魔、除灵………所有办法我们都试过,可每隔十五天就会有一个人死去……………”艾比眼圈泛红,两手拽着金的胳膊像抓卝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只剩三天就轮到我了……金,金,我该怎么办………”

金头晕脑胀,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件事。简单地理解就是,艾比和那三个女孩一起玩了通灵游戏,结果问到姻缘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吓得她们忘了仪式规则,直到现在,手先离开碟子的人依次意外去世……

艾比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金抱住她单薄的身卝体,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等怀里的女孩哭得差不多了,他才笨拙地给出自己的建议:“我们再玩一次吧,这次按规则结束游戏。”

艾比脱口而出否定话语:“不行!”她眼睛红肿,面露惧色,“那种事……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而且……万一把你也牵扯进来……我们该怎么办?”

金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不会有事,他想守护她而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三天,从灵异资料,到这所学校的历卝史、恐怖传说、曾发生的事卝故等等……他们没查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艾比接受了金的提议,两人趁夜色来到活动室,选了和当初一样的时间开始游戏。

直到二十分钟后,碟子依旧没有动静。可能因为夜深,温度下降了不少,金有些冷,忍不住寒颤,艾比却像惊弓之鸟般立刻抬头瞪着他,可能脑补了金被附身的可能性,艾比看上去又惊又怕,紧张地额角冒汗。

金有些尴尬,刚想解释,就察觉手下的碟子动了动。

艾比绷紧了身卝体,放在碟子上的手指冰冷颤卝抖。

金与她对视,眼里满是安慰,低头看向碟子询问:

“你在吗?”

碟子缓缓移动,游卝移在“是”字上。

艾比捂住嘴,面色惨白,强忍着不顾一切逃离的恐惧,几乎快晕厥过去。

金继续问:“你是谁?”

倒扣的碟盘动了下,没落到任何字上,而是回到占卜板中心安静下来。

金想,也许是那东西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只好换了一个:“你想要什么?”

这次碟子动得很快:“金”。

……它想要金子?做鬼了还这么贪卝财?

金突然想到另一可能,背脊一冷。

这东西是因为艾比提问关于他的事情才出现的。因为艾比问能不能和金永远在一起,所以它出现了,回答不能,还说了句没头没脑的“是我的”。

——你想要什么?

——金/你。

艾比也想到了这点,霎时面无血色。他们面面相觑,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恐惧。

在无人说话的静默中,碟盘却开始自己移动——“她”“对”“你”“说”“谎”“。

艾比惊恐地叫起来:“够了!金!快点结束!”

碟盘无视她的反卝抗,径自指了两个字:“惩”“罚”。

见艾比快要晕厥,金顾不得许多,松开按在碟上的手,转而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卝体。不管艾比如何用卝力抽手,手指却像被黏在盘上。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在作祟,她也无法挪动脚步。碟子却在这时开始自转,她的肘肩关节随之转到了极致,再不停止势必会随碟子转动折断手臂。

尖锐的疼痛让艾比痛呼出声。

金心急如焚,大声让那东西停下,他的灵魂恨不得一脚踹倒桌子,可身卝体无法动弹。想到曾信誓旦旦会保护艾比,现在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伤害而无卝能为力,金痛苦不已,蓦地记起这东西动手前说过“她对你说卝谎”“惩罚”。

“艾比…你……真的对我说过谎吗?”

艾比身卝体一颤,呜咽着使劲摇头,显出十分抗拒的姿态。随着盘子转动,隐约可以听见骨骼断裂声,艾比疼得大叫。

金咬牙承诺:“不管怎样我都会接受,所以快说出来!”

精神和身卝体双重压力下,艾比几欲崩溃:“我喜欢你…从高中开始……”

碟盘的转动停住了,一起停顿的还有金脸上因震卝惊而空白的神情。

“……我花了三年准备来接近你,一切巧合都经过精心设计。你喜欢吃什么,爱好是什么,有哪些小习惯,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个让金有好感的”艾比”,是她花了三年时间排练,精心扮演的。


2.

自艾比坦诚后,一切似乎回到正轨,那东西没再出现,任凭他们怎么询问都不再给予回应。

金不确定它是不是离开了。直到守着艾比安全过了一星期,金绷紧的神卝经才放松卝下来。

和金在一起时,艾比变得异常沉默,也许因秘密暴卝露而与他有了隔阂,也许这才是她的真卝实性格。

金说不会在意,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倒不是因为艾比,而是因为回想起了一段即将遗忘的记忆。

高一时,他曾被人表白——那人是男生。

虽说是同班同学,但那人存在感太低,连金都想不起他的名字,更别提记得他面貌如何。

只知道那个男生总是低着头,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里,沉默地干着自己的事。

所以被告白时,金很错愕,完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有过交集。

震卝惊之余,金脱口而出:“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又不了解我!”

“我了解。”那男生说,声音、语气都很轻淡,“你把闹钟定在七点,但每天都会花三十分钟赖床,三分钟穿衣服,十分钟洗漱,然后赶上八点钟前最后一趟的201路公交,到站后会去离学校二十米的早餐店买早餐,周一周三叉烧包,周二周四豆沙包,周五会特意早起,为了抢到销量最高的莲蓉包…………”

金震卝惊不已。

“………早读二十分钟就会打瞌睡,如果第一节课是英语课,一定会忍不住睡觉,在课间赶昨天未完成的作业,大课间会抓紧时间打篮球,习惯左手运球,右手投篮…………”

金越听越毛卝骨卝悚卝然,立刻揪住他的衣领,惊恐地打断他的话:“你你你怎么知道………”

男生顿了顿,抬起眼,浓墨般的蓝瞳波澜不惊地和他对视,答非所问道:“我了解你。”

金被吓得落荒而逃。回去后他把家里翻了个遍,没有找到监控器之类的东西。

刚松一口气,他却发现床底有些异样。挪开卧床后,本该灰尘堆积的地板竟然干净得一尘不染。

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藏身。

金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对那张卧床如避蛇蝎,趴书桌上应付了一晚。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上学,看见罪魁祸首如平常般坐在角落位置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忍不住气打一处来,被噩梦吓了一整晚的怒火骤然爆发,冲过去就把那男生手里的东西抢过来向上一抛。

这一抛,就有数不清的纸张从半空纷纷洒洒地落下。

男生有些惊讶,看到面前站着的是金后缓和了神情,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金却被散落一地的纸片吸引了注意。准确来说,是教室里的同学都注意到了那些东西。

全部都是画着金的素描。

从上学,午休,放学回家,一直到关灯睡觉。

栩栩如生,动作神情场景都细致入微,如同描摹。

金看到一张他趴在上桌睡觉的画纸,画里他皱着眉,睡得极不安稳,背景正是昨晚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卧房。

——是昨晚的自己!

可明明已经把床翻倒过来……这个变卝态能藏进什么地方??

这个视角………

是衣柜!

不对,衣柜被仔细检卝查过……除非是在自己睡后潜进的………

过卝度惊恐,金一时哑然。

那男生却镇定自若,没事人一样离开座位,一张一张捡起满地画像。

金忍无可忍,扑过去向他挥起拳头……

两人站在教卝导室,一前一后,隔了老远,男生被金揍得全身挂彩,依旧面无表情。

那本金特写的画册摆在桌面上,作为证据被教卝导主卝任翻阅。

金有些恶心又屈辱。

了解事情经过后,主卝任秉着“一切为学校着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开始训卝话,先简单地批卝评了几句金冲动揍人的行为,然后着重教育神近耀同学的行为不道卝德且违法。

“我没有打扰他。”神近耀如此反驳,“只是在画画。”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可以这样理解:他偷卝窥又怎么样,他描摹他的,又没给金造成伤害和不便,只是画了几张无伤大雅的画像供自己收藏而已,又不涉及隐私。

顺带一提:金着实没找到证据能证明神近耀潜入过自己家里。

教卝导主卝任被他的辩驳噎住了,金气到又想揍过去,被教卝导主卝任拎小鸡一样拉回原地,再次语重心长地教育神近耀什么叫权卝利什么叫义务,繁冗的长篇大论最后浓缩成一句总结:“总之,做人规矩很多的,不能为卝所卝欲卝为。”

神近耀没再说话。

从那以后金便再也没见过他,听说是被家长强拉着转学了。

金的家里换了新的门锁,就连窗户也被安上防盗锁叩。


3.

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段回忆。

也许是因为艾比暗中了解了自己三年的做法,与神近耀有点相似。

虽没有神近耀的偏激和变卝态,还是让被神近耀吓出阴影的金有些膈应。

碟仙这件事过后,艾比给他做了爱心便当。

她的动作在外人看来笨拙得有些不协调,保温盒盖转了半天才被强行掰卝开。

金觉得也许是因为她心不在焉,想要安慰关心她,却在对上她死气沉沉的双眼后不知该说些什么。

面对陌生的艾比,他无所适从。

便当是三文鱼盖饭,应该是艾比新学的菜式。

艾比面无表情地纠正:“九,文鱼。”

有这种鱼吗……难道是新品种?

看着艾比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金只能虚心接受。

从不挑食的他吃得很快。把空空如也的饭盒还给艾比时,他如往常般衷心夸赞:“谢谢款待,非常好吃!”

艾比不像以前那样被他一夸就腾地红了脸,而是淡定无比地低声反问:

“和以前比呢?”

金愣了愣,挠挠后脑勺,回答:“都好吃!”

艾比没再说话,垂着眼收拾东西。金觉得她似乎在生气,却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哪里惹到她了。

艾比不复之前的迷妹样,以“有课”为由走得很干脆,留金一个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艾比的变化非常大,简直是从热带变成了北极。如果不是亲耳听过艾比承认她在金面前一直在扮演能让他心动的形象,金几乎要怀疑艾比被附身了或者被替换了。

艾比对他的试探无卝动卝于卝衷,回答:“你说过,不管怎样都会接受我。”便让他无话可说。

虽然态度变冷淡了,但金却觉得她更黏人了。原本他们俩在不同专卝业,上课的教室和时间不同,一天中能见面的时间除了三餐外就只有晚自习。

可现在,艾比不但上课坐在他身边,就连下课、社团活动、聚会都与他形影不离。

这让金很不自在,顾及到她可能因为通灵游戏产生心理创伤,金藏起了自己的不满。

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那次倒霉,四楼的人往下倒洗脸水,碰巧回到宿舍楼下的金被淋了一身。

倒水的男生很尴尬,连连鞠躬道歉,态度诚恳,战战兢兢,金便没和他计较。没想到洗完澡后就开始发烧,接到艾比电卝话时正躺床卝上烧得迷迷糊糊,心不在焉敷衍几句就关了手卝机。

谁知十分钟不到,艾比就来到了他们宿舍。得知金生病的原委后,又跑去校外买了退烧药和热粥,不辞劳苦地照顾了金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时烧已经退了,室友揶揄他怎么年纪轻轻就找了个管家婆,言语中不乏羡慕之意。

金被调侃得面红耳赤,心底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艾比来这里前并不知道他感冒的事情,也就是说,仅仅因为他敷衍地挂断电卝话,她就不由分说地找上卝门来。

这代卝表着什么?

晚上,金在自习室里看书,艾比紧挨着他,握着铅笔刷刷地在纸上游走。

宿舍聊天群突然震天动地。金看了一眼,怔住了。

401的一个男生溺死在洗衣盆里。室友说,警车已经到了,正封了寝室调卝查。

………

——叮咚!

”开玩笑吧?”

——叮咚!

”怎么可能溺死在盆子里???”

——叮咚!

“警卝察说可能是洗衣服时癫痫发作,失去意识一头栽在水盆里,就这么溺死了。”

——叮咚!

“死的到底是谁啊?”

——叮咚!

“那谁谁谁……我忘名字了,就喜欢往楼下泼水的那个。”

……

金的手一抖,手卝机掉落在地。

艾比闻声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僵硬地、眼睛不眨、转瞬不移地看着他。

金本能感觉到危险,像被蛇盯上的青蛙,吓到不敢动弹。

地上的手卝机还在时不时地卝震动,不停发出消息提示音。

艾比终于有了动作。

她弯下腰,伸手捡起金的手卝机。

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艾比却没有向荧幕扫上一眼,而是把手卝机放回他手中。

金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道谢,说了一句“我去上厕所”,便匆忙起身逃也是的离开座位。

他太过慌张,不小心撞到了路过的女生。女生踉跄一步,险些摔倒。金连忙伸手扶住她,正想道歉,却被那觉得被冒犯到的女生重重甩开手。

金没当回事,顶着身后如芒在背的视线又走了段路,蓦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刚才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女孩不知为何摔了一跤,脑袋正撞到桌角,此刻正捧着鲜血淋漓的额头痛苦呻卝吟。

不少学卝生前去帮忙,也有仰起头看热闹的。混乱中,只有艾比端坐在原位,既不好奇也不惊讶,一动不动地看向他的方向。

瞳孔内倒映的只有金一人。

金头皮发卝麻,闭了闭眼,跑向厕所。


4.

他躲在厕所里,联卝系了埃米。

埃米是艾比的双胞胎弟卝弟,目前就读于外地的大学。

听到老姐的白马王子询问她以前的性格,埃米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先是一顿胡吹乱嗙,把自己老姐捧得天花乱坠,最后得出结论:“我老姐这么优秀,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啊!”

金头疼无比,把艾比通灵游戏时坦言的事情和现在的模样大致说了一遍。

埃米惊得回不过神,说了一句“你别挂,我验证一下”,切换线路拨打艾比的号码。

第一次被艾比拒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埃米锲而不舍,终于在第九次听见了艾比的声音。

“老姐!最近怎么样啊?……我是谁??我是你弟卝弟!……没什么事就不能和你聊天吗?喂喂喂!”

电卝话里只剩下忙音。

埃米转回和金的通话,得出结论:“的确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金犹豫了一会儿,把几起事卝故如数告诉埃米。

埃米听得心惊胆颤,连忙叮嘱金这几天离“艾比”远点,他会请假过来核实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老姐。

埃米最后嘱咐:”别让它察觉端倪,尽量别惹它生气。“

回到座位时,地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渍。那女生应该是被送去校医室了。

那个401的男生却真的死了。

金一晚上心不在焉,平时下了晚自习后会和艾比在学校里散一会儿步,这次却推辞自己不舒服,打算早点抽身回寝室。

艾比却在他转身时抓卝住他手臂,力度大得可怕。

回想起埃米的交代,金没敢用卝力挣扎,挤出笑容装作一无所知地询问艾比还有什么事情。

艾比仰头看他,没有审视味道,却更让金心惊胆颤。他第一次发现,面前的人如机械般从不眨眼,肌肉没有丝毫自然收缩舒张,像一具死气沉沉的尸体。

在这种非生命的凝视下,金笑容越发僵硬,背上沁出冷汗。

艾比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

金猝不及防,艾比的力气也不容他反卝抗。

他被拽得向艾比方向倾下身。

艾比贴上他的唇。

不等他反应,便攻城略地地闯了进来。

轻柔,温暖。

属于人类的温度,让他稍微安了心。

这是他的初wen,也是他和艾比第一次接wen——如果面前的真是艾比的话。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面前的艾比还有生命的温度。


本以为惊悚的一天结束了,谁料到寝室后又收到艾比室友的信息。

那女孩问艾比是不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金想起那个吻,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有些茫然地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女孩发来消息:

“她刚才对着镜子,”

”用刀划破了自己嘴巴和舌卝头!”

金想象那场景,呼吸一滞。

“流了好多血,她都没停,面无表情的,就好像……不是在自卝残而是在泄愤………”

鉴于她手上的刀子,宿舍里没人敢拦她。

金赶到医务室时,艾比已经被处理了伤口,脸色惨白,她们班的辅导员守在一旁,面色凝重。

再这样折腾下去,就算能让艾比平安回来,她也会被送去疗养院关起来。

得知金是艾比男友后,辅导员开始询问他最近艾比的精神状况。

金看了嘴上缠着纱布的艾比一眼,回答:“和以前一样,很正常………是我的错,今天吵架,我骂了她很久,还说她多嘴,不如别长嘴巴,还要和她分手…………”

他撒谎,揽下责任,说艾比是在自己唆使下才会极端自卝残,只希望艾比不会被当成疯卝子。

辅导员脸色铁青,对他的态度越发鄙夷,恨不得马上把这渣男赶出房间。

艾比却神色平静地牵住金的手,将他拉坐到自己身边,不由分说地将脑袋枕在他双膝上。

面对当事人的维护,辅导员也无可奈何,似乎要去处理其他事情,接了个电卝话后匆匆警告金别再伤害她的学卝生后便离开这里。

金非常清楚,面前的人不是艾比,而是伤害艾比的凶手。他恨不得把这家伙往死里揍,可偏偏它又占据着艾比的身卝体。

埃米说,别让它察觉端倪,尽量别惹它生气。

可太累了,跟这样一只凶卝残没人性的东西接wen,谈恋爱,还要容忍它伤害艾比的身卝体。

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看它。

它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厌恶和自己接w??那特么的就不要亲过来啊!

像察觉到金的纠结,那东西伸手——用艾比的指尖,轻轻点上他紧蹙的眉头。


6.

埃米以看望亲人的名义来到这里,看到艾比模样后差点暴粗口。看到自家姐姐嘴巴伤成这样,没人可以保持从容自如。

”它不是我姐。”埃米笃定道,撸起袖子,明澈眼中罕见地透着一股狠厉,“但却在用她的身卝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金想起的”艾比“握着笔勾画认真的模样,似乎和记忆里某个身影重叠。

他晃晃头,觉得这个念头简直是天马行空。

但同样深邃的眼神,面无表情的习惯,以及时刻注视自己的视线,让他又觉得似乎有这个可能。

“我………有个猜测……但需要验证。”

趁没人,埃米翻开艾比留在寝室的书包,一本本书找过去。

没有找到绘画本本,连一张草稿纸都没有。

真正的艾比不会画画。

按金的说法,只要能找到一张关于金的画像,给金看过后,就能确定那个霸占艾比身卝体的鬼魂身份。

他烦躁极了,把手里的教材随手一扔,却无意发现摊开的书本上赫然印着一幅铅笔画。

画里少年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笔,正认真看着黑板。

埃米意识到也许那怪物把课本当成画纸。

他翻了几页,果然又找到一幅,他就这样把那几本书从头到尾翻了个遍,发现每本教材都画满了金的模样。

伏桌而睡时金的侧脸,吃饭时像仓鼠一样鼓着脸颊,躺在床卝上不安稳的睡颜………画画的人对金的观察几乎细化到每个动作、每个表情,甚至恨不得抓住时间流逝的每分每秒。

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也许,姐姐只是被牵连的受卝害卝者……

那东西……

就是冲着金来的。

他掏出手卝机,拍下照,点击发送。



7.

埃米效率很高,很快调卝查到神近耀的事情。

自高中因那件事转学后,神近耀一直在国外接受“严格积极”的“心理康复和精神治疗”。虽然精神有问题,但仍是享有盛誉的天才画家。

直到去年死于意外火灾。

当地报纸说那可怜的男孩之所以没能从康复院逃出来,是因为被锁在治疗室里。

听说他爸妈带着儿子的骨灰一起搬回了国内。

埃米决定去找神近耀父母了解更多卝情况,万不得已的时候,也许可以用这两人作为威胁恶卝鬼的筹码……

金不知道埃米的备选方案,对艾比的自责愧疚让他急切地想要帮忙,想一同前去,被埃米连连拒绝:“别别别,万一那鬼跟着你来了呢?!你留在这里,看好我老姐的身卝体。”

金犹豫片刻,点头答应。

其实,他宁愿跟埃米离开也不想独自一人面对那个杀卝人如麻的恶卝鬼。

还得做出一副友善的模样。

太恶心了。

唯一欣慰的是,”艾比”……或者说,神近耀没那么黏他了。

金推脱自己想一个人静静,拜托室友们别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告诉”艾比”,埃米不在的这几天一个人躲在宿舍里不敢出门。

课自然不敢上,因为知道神近耀一定会在教室守株待兔。

室友都去上课了,他起身反卝锁门,坐在被窝里发呆。

他非常困惑神近耀为什么只盯着自己画画,为什么做鬼后都不放过自己,为什么要杀卝害无辜的人?

他脑袋乱七八糟,混成一锅浆糊。

不知过了多久,寝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头叩响。

像索命的丧钟,一下,一下,机械般永不停止地重复。

金僵住身卝体,被敲门声逼得喘不过气来。他竭力保持冷静。

诡异的敲门声持续了几分钟才停止。

金却不敢松气。

他感觉到那东西还在门后。

半分钟后,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金,开门,是我。”

是埃米的声音。

金有些许动卝摇。

可他留了个心眼,悄声爬下床,趴在地上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空空如也,没有鞋子。

屋外没有人,敲门的不是人,却会模仿埃米的声音。

他蓦地害怕极了,顾不得许多,爬回床躲进被窝里。

屋外彻底安静下来。

金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摁住口鼻。

他瞪着眼,用卝力挣扎,却徒劳无功,眼睁睁看着被子里,自己上方,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

钳住他两只手腕的指掌、压在他身上的躯体,凝视着他的、浓暗如墨的眼睛,越发清晰。

多年没见,当年瘦瘦弱弱被他压在地上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神近耀现在竟然比他高大不少。

乍一看,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但金却能清楚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身躯,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毫不怀疑神近耀能不带感情地杀死人类——包括自己。

这是高中不欢而散后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谁也没有叙旧想法。

一开始金被吓得心惊胆颤,可看到神近耀这副人模人样后反倒不怕了,奋力挣扎,为艾比、为那些无辜的人命愤怒仇卝恨,别说叙旧,他恨不得把神近耀骨灰都扬了。

他的力度对神近耀来说不痛不痒。直到被冰冷的唇覆盖、金被冻得一个哆嗦,更是怒不可遏地拳卝打卝脚卝踢。

也许察觉到自己温度过低让人不适,神近耀扯过被角垫在自己的手与金手腕之间,更加牢固地钳制他的动作,接着没理会金的反咬又wen上去。

一wen过后,神近耀极为认真地凝视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将他惊慌愤恨的模样纳入眼中,一只手却空了出来剥起他的裤子。

从某种角度上说,曾经的神近耀非常单纯。因为喜欢画金而尾行痴汉,潜进金的卧室也只为细致入微地临摹他的睡颜,没有做过更过分的事。像他说的,他只是在悄悄地观察金,从没想过利用这种手段接近金,从金身上获得更多,或者做更过分的事情满足自己,后来还采取正常人的方式老老实实去对金表白,间接向金自爆了自己的痴汉行为,否则凭金的粗神经指不定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这件事。

他不像艾比用说谎欺骗的手段博取金的好感。可发现当初对坦诚的自己冷眼相待的金,现在却轻易原谅艾比还继续跟她交往后,恪守的自我底线彻底崩塌。

不存在比失去束缚的厉鬼更疯狂可怕的东西。




8.

金醒来时身卝体像被车子碾过一样沉痛。衣服好端端穿在身上,可被遮住的皮肤没一块不留暧昧痕迹。

不是噩梦,是真正的鬼压床。

金咬牙切齿,愤卝恨锤下床板。

如果,神近耀对自己抱着这样的念头……那么他的行为有所解释。选择附身艾比,是为了更方便地接近毫无戒备的他,亲卝吻后自卝残,是因为愤怒于想触卝碰自己却又不得不借助艾比的身卝体………

说到底,还是自己把这只鬼召来的。不仅如此,它现在还有了实体,和以前只能附身的时候相比,也许是更强了。

他心不在焉地拿起手卝机,解锁后发现埃米竟然打了好几个电卝话。

最后是埃米发来的一条显示已读的消息:“我知道怎么做了,把他的骨灰再烧一次!”

显示已读………

金头皮发卝麻,拖着疼痛的身卝体向外走去。



7.

察觉到艾比被附身后,金曾偷偷给她的手卝机设置了位置分享,此刻显示她正在活动室内——当初玩碟仙的地方。

金赶到时,艾比和埃米倒在椅子上,皆是歪着脖子失去意识。

神近耀则站在活动室的一幅向日葵油画前若有所思。察觉到金的到来,也只是眼角瞥了他一眼。

金小心翼翼走过去,探了探两姐弟鼻息,都是温热的。

神近耀突然抬手,把那幅向日葵摘了下来。

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神近耀从画框中拿出的画纸背后,画着初中的自己。

这幅画,不管是正面的灿烂葵花,还是背面的阴暗欲卝望,都是神近耀的作品。

“骨灰不重要,”他第一次用属于自己的低沉声线开口,“除非把这些画全部毁掉。”

他的执念寄存在自己的画中。

只要画存在,执念就不会消失。

“或者,”神近耀转头看向他,接着说,“你死掉。”

他的执念,就是他。

灵感源于他,被卝关进疗养院深受折磨也是因为他。

恨是他,爱是他。

做人规矩太多,接受不了做鬼的自己,那就一起当鬼。

第一个消除恶卝鬼方式不可能实现,神近耀的画作散布于世界各个角落,根本不可能全部毁掉。

金觉得神近耀压根就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他看了埃米和艾比一眼,回答:“你放过他们。”


8.

活动室燃起大火。

金把门反卝锁,透过窗看了安全范围外的埃米艾比一眼,盘算着等自己变成鬼后要把神近耀揍的死去活来。

火警响起,浓烟钻进他的肺里。

温度越来越高,意识越来越模糊。

快结束吧。

他这么想。

昏沉中似乎听到耳畔有嘈杂的人声。












OE开放番外:

彩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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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先自己爽一爽~😂😂挖的连载坑会填的会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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